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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5第一百六十五章最坏打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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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的目光很清冷,却也是出奇地平静。请大家搜索(品#书¥网)看最全!更新最快的小说

    仿佛他们之间从来不认识,既无过往,也无将来。

    莫玉慈慌了。

    自发地扔掉纳兰照羽,朝秦程言奔过去。

    秦程言却先她一步,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只剩下她,呆愣地站在原地,面对冬天里萧索得不能再萧索的荒草枯林。

    似乎,一直都是这样。

    在这段感情里,始终是她在追逐他的脚步。

    而他,不管自己是错是对,不管对她是利用亦或伤害,始终是随他高兴,要来便来,要走便走,既无丝毫眷恋,也没有任何明确的表示。

    尤其是,在每次伤她最重的时候。

    莫玉慈很想流泪。

    却发现自己已经哭不出来。

    有一种细细碎碎的伤,在心腑间弥漫开来。

    伤透了心,却流不出泪。

    而这种伤,对她而言,仍然只是开始,在今后很长一段岁月,仍然会继续,甚至继续到让她想彻底忘记。

    若有来世,不愿再遇见你。

    却偏偏踏破铁鞋,万里千山去寻你。

    自找的罪,自己去受。

    纳兰照羽一直站在原地,静默地看着她,也可以说,是静默地看着他们。

    秦程言那强抑的无奈,莫玉慈看不出来,但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了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太深沉的无奈,横亘了整个沧海。

    同为皇室子孙,他太清楚那种无奈的成因——因为,若莫玉慈全心全意爱的是他,那么面对这种无奈的,就是他,而非秦程言。

    “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终于,他提起步子近前,轻轻吐出三个字。

    “回去?”莫玉慈涩涩地笑,“回去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他……”后面那三个字,纳兰照羽实在很不想说,但却终是说出了口,“需要你。”

    莫玉慈猛然一震!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:“你说什么?!”

    “他需要你。”纳兰照羽再次重复,“否则,也不会在这里出现。”

    莫玉慈呆住了。

    然后猛地回过神,如飓风一般前冲。

    后方,纳兰照羽一声苦笑,抬手拂落咬附在手背上的特大号野蜂。

    那里,已经肿起老大一个疱——这是那个愤怒的男人,给他的礼物与报酬。

    他照单全收。

    倒不是因为畏惧,只是,不忍伤她。

    秦程言走得很缓慢,似乎故意在等什么,也似乎不是。

    那一抹纤柔的身影,来得极快,从后方紧紧地抱住了他。

    秦程言站住了脚步,扯扯嘴角。

    似笑,却未笑。

    抬手解开自己的外袍,他反裹住她的身子,而将那件属于纳兰照羽的衣服,解开,褪下,反手挂上了树梢。

    一气呵成。

    两个人都是沉默的。

    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他也没有问她,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
    最聪明的恋人,会选择将不愉快的记忆,轻轻抹去。

    因为很多时候,那些记忆,并不是他们存心想见到的。

    静静地依偎着,两个人慢慢走远。

    追逐着他们的视线,缓缓收回,落到树上的外袍上。

    忍不住地,纳兰照羽眨了眨眼——还好,他总算没有把自己的衣服,当垃圾一样扔地上,这,也算是给了他,三分颜面的吧?

    事实证明,他的想法是正确的。

    即便后来的秦程言,玩了那么多花招,却始终只针对他那份偶尔生出的觊觎之心,而丝毫没有动他的性命。

    爱上这样一个男人,莫玉慈,你何其不幸!

    爱上这样一个男人,莫玉慈,你,何其有幸!

    离城门还有很远一段距离,秦程言停下了脚步,眸光淡淡地扫过莫玉慈的脸庞:“前面的路,要你自己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点头,眸中已经没有了先时的愤怒、委屈、痛楚,只是平静。

    的确,前面的路,只有她自己走了。

    最后看了身旁的男子一眼,莫玉慈扯扯身上的衣袍,调头而去。

    方向,却与城门完全相反。

    只是片刻的微凝后,秦程言已然明白,轻扯了扯唇角,自己一个人,走向高高的城门。

    好吧,这流枫国的最后一场戏,该唱响了。

    他,仍然会迎娶声名赫赫的流枫长公主,赫连毓婷。

    他,会带着六十万大军,浩浩荡荡地回到大秦,与那一群豺狼虎豹,决一高低。

    他,终会登上九五至尊,君临天下。

    因为,他是——秦程言。

    不会因为任何阻挠,任何挫折,就轻言放弃。

    无论是面对多么凶残的敌人,抑或是万仞之高的艰难险阻,他不说放弃,就,绝不放弃!

    流枫历彤庆十六年,十二月二十五。

    时近年关。

    整个烨京再度铺排开华丽阵容,迎接一场盛大婚典的到来。

    此次联姻的女主角,仍然是流枫长公主,赫连毓婷,男主角,则是时下倍受争议的大秦四皇子,秦程言。

    与上次不同,这一次,无论是皇族还是官员,甚至是城中百姓,全体都动员起来,清扫街道,高挂彩灯,将喜庆的气氛,宣扬到十足十。

    这一天,终于到来。

    难得的一个晴朗冬日,空中飘着些微微的薄云,自一大早起,九道宫门一律敞开,人流来往穿梭不断,悠扬的丝乐声,清脆的鞭炮声,响个不停。

    鸣凰宫。

    凤冠霞帔,芙蓉娇面,妆扮停当的赫连毓婷,稳稳端坐在镜前。

    身后,莫玉慈手执玉梳,正轻轻地梳理着她如缎的青丝。

    “就要,开始了。”

    看着镜中的自己,赫连毓婷轻轻吐出一句话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莫玉慈低声应答,手中动作不停。

    “希望,一切顺利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“希望,一切顺利。”她答。

    整个殿阁再次变得岑寂。

    因为她们都清楚,一旦跨出这道宫门,她们将要面对的,并不是什么盛世繁华,而是一场,漫长得看不到尽头的战争。

    在这场战争里,她们押上的,不仅仅是自己的终身,还有千千万万人的安危。

    戴上凤冠,放下细碎的璎珞,再覆上霞纱,赫连毓婷站起身,扶着同样一身盛装的莫玉慈,朝宫门外走去。

    迈过高高的门槛,满空清澈的阳光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亮得澄心,亮得明魄。

    喜乐之声大作。

    她们并肩而立,看着那一身红衣的男子,徐步而来。

    他走到她们的面前,立定,然后缓缓地伸出手,握起左侧女子手中的红绸,牵引着她,转身朝着宏威殿的方向走去,右侧的女子默不作声地跟在他们身后,手中捧着新娘那长长的礼服裙摆,身边与她同行的,还有十一名同样盛装打扮的宫女。

    她们,仅仅是那位高贵公主的陪嫁。

    包括莫玉慈,包括掌事宫女司画。

    一切,都在不疾不徐,井井有条地进行着。

    上殿见君、行礼、交换婚书、辞驾。

    总算,整个仪式接近了尾声,被薄薄霞纱遮住娇面的新娘,忍不住微微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接下来,是最重要的一环。

    授符。

    何符?

    兵符。

    统帅六十万大军的兵符,也可以说,是秦程言此来流枫的最终目的。

    从御案上拿起那方玉色无瑕的符印,赫连谪云站起身,亲自步下金阶,缓缓地,缓缓地,走向秦程言。

    每一个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。

    他们都很清楚,这件事,实在干系重大。

    倘,这方符,交予秦程言之手,可以说,他得到的,不仅仅是流枫长公主,还有——大秦皇位。

    这个诱惑,不能说不大。

    就在两个男人同时抬手的刹那,一道冷湛的剑光骤然从旁侧斜刺而至,硬生生地,从两人间穿过,横亘于当中,阻住了仪式的进行。

    场面一时僵凝。

    “二皇子?”赫连谪云嗓音沉冷,眸光淡淡地落到握剑之人脸上。

    昶吟天。

    一直没有出手,亦没有任何动作,却在此时突然发难的昶吟天。

    “国主爱女之心,天日可鉴,倘若一番良苦,却为他人作了嫁衣裳,岂非赔了公主又折兵,反成世之笑柄?”

    “你这话,什么意思?”赫连谪云高高皱起眉头,冷冷地看过去。

    “她,”昶吟天一挑眉峰,斜睨了新娘一眼,“真是国君的掌上明珠?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殿上顿时响起一阵微哗。

    赫连谪云笑了,神色波澜不惊:“二皇子,何出此言?”

    “听说,”昶吟天的眸光在新娘身上溜溜一转,“长公主有样不为世人所知的妙技,能以笛声引千鸟相和,今番恰逢喜事,能否请公主一显身手,让我等不枉来此一行?”

    这——

    众人不由面面相觑,按说吧,昶吟天的要求亦不算过分,但问题是,长公主何时有这样的特技了?他们如何不知?

    就在众人怔愣之时,新娘动了,却只是指尖微微一弹,一粒细细的金锞子从袖中飞出,将昶吟天手中之剑,硬生生打偏。

    霞纱轻飞,璎珞微晃,那张明丽的脸庞,突如其来地映进昶吟天的眼中,虽只有短短一瞬,却已足以让他看清,面前女子的真容。

    昶吟天当即一怔——难道宫中传出的消息有误?

    收剑后退,犀利目光即转,落到旁侧站在第一位,轻纱覆面的女子身上,昶吟天更加困惑——难道她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