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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2第一百六十二章更是不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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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他们也有一个相同点,从哪儿来,必须回哪儿去,且不能带走一片尘埃。

    天哪!

    她以为莫玉慈已经是个特例,没想到自己,也同样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!

    是了!

    两年前,他们第一次相见,就是在那个地方,那个诸国皇室传说的禁地,也是什么天国的入口——云霄山!

    天!她绕来绕去,查来查去,怎么就忽略这一点了呢?

    该死的!赫连毓婷重重地捶打着额头,脸上满是懊恼至极的神情。

    “你怕了?”幽幽地,莫玉慈轻轻开口——赫连毓婷此时的表情,让她心中微微发堵——自己肩上的印记,秦程言也曾见过,难不成他——她真的不敢再细想下去。

    “怕?”赫连毓婷抬头,眸中漾动着古怪的笑,“我怕什么?我赫连毓婷会怕什么?”

    “那你——?”缓缓地,赫连毓婷重新站起,拾起浴袍披回身上,嗓音顷刻间冷凝如冰,“告诉我,什么是血绶?”

    朝阳破云而出。

    天空难得地一片明净。

    可那走出大殿的女子,秀丽的面色却如纸一般白。

    该死的!

    该死的安清奕!

    此刻的赫连毓婷,暴怒得想揍人,甚至想杀人!

    竟然在她父皇身上种下血绶!难怪他如此肯定地说,你一定会等!

    奶奶的!

    安清奕!这就是你的喜欢?要是让姑奶奶抓住你,一定将你挫骨扬灰!

    可惜的是,安清奕走了,而且消失得很彻底。

    他是想用父亲的命,换她三年时光,三年等待。

    而且是如此地下手狠决,毫不留情。

    所谓血绶,绑定的乃是双方的命。

    等于是一份生死契约,契主生,附属便生,契主亡,附属随之亦亡。

    很不幸的,她的父皇,便成了安清奕的附属。

    这三年之内,安清奕若是出了纰漏,她父皇也会随之呜呼哀哉。

    狠!

    够狠!

    的确够狠!

    他知道她不怕死,更不会轻易受人要挟,所以,他亦不在她身上动手脚,而是将目光直接对准了赫连谪云。

    一剂猛药!

    事半功百倍!

    叫她不得不等!

    而且是,一心一意地等!

    什么我喜欢你,什么我的眼里只有你,都是屁话鬼话混帐话!

    偏偏她还发作不得!

    不能让父皇知道,不能让母后知道,更不能让其他第三者知道!

    因为此事,不但关系到父皇的生死,还有整个流枫的兴衰成亡,牵一发而动全身,她,搏不起啊!

    唯一能做的,只有乖乖等他回来。

    一拳击出,重重打在树干上,那隆起的骨节处,立刻一片血渍斑斑。

    “毓婷……”莫玉慈追出来,满眸担忧地看着她,“你,你还好吧?”

    赫连毓婷转头,眸中厉芒闪烁:“那地方,究竟在哪里?”

    莫玉慈的呼吸猛然一滞:“你,你想——”

    “我去找他!”

    “不可以!”莫玉慈当即否决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不可以就是不可以!”莫玉慈面色挣得通红,第一次发了脾气,“我不会告诉你的!”

    “那么,好吧,”赫连毓婷抬头,仰望着湛湛青空,近乎冷漠地扔下一句话来,“六日后的大婚礼,取消!”

    莫玉慈呆住了。

    直到赫连毓婷的身影彻底消失,她仍然未能作出任何反应。

    这样的境况,显然是她所不能预见的,然而对她而言,也是致命的。

    她拼却了所有的一切,甚至是性命,为的,就是求赫连毓婷出手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,她答应了,却——

    情势逆转直下。

    她真的茫然无措了。

    这件事对她而言,其严重性,简直比当胸捅她一刀更厉害。

    突然之间,眼前这座华丽的宫殿,仿佛变成一个巨大的冰窟窿,那种令人窒息的绝望,再次从四面八方向她包抄而至。

    按理说,若是一般的女子,遇到这样的打击,百分百会屈服。

    但,她是莫玉慈。

    是曾经与秦程言在燕云湖中几生几死,在九州侯手里被烈火焚身,在雪寰山下死而复生的莫玉慈。

    她,亦有她的坚韧,她的原则。

    罢了。

    轻轻叹一口气,莫玉慈收拾起残存的理智与意志,再次鼓起那并不怎么充足的勇气——如果赫连毓婷决意如此,如果流枫国铁了心作壁上观,那么她,无边逆转,只能去同秦程言商议。

    她相信,只要他们在一起,没有什么问题,不能解决。

    怀着一颗沉重的心,莫玉慈朝宫门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和上次一样,值守宫门的人,将她拦了下来,这次,却再不会横空杀出来一个安清奕,她只能靠自己。

    定定神,莫玉慈抬头看向对方,很心平气和地说:“公主有令,派我出宫一行。”

    “令牌呢?”

    “令牌?”莫玉慈眨眨眼,抬手摸了摸腰间,顿时花容失色,“唉呀!我的令牌呢?这位将军,我的令牌掉草丛里了,能请您帮我找找吗?”

    美人一顾,倾国倾城,更何况这普通的禁军侍卫。

    不等莫玉慈说完,那禁军已经拖着长枪,非常自觉地去找那所谓的“令牌”,而莫玉慈身形一闪,早如流影般闪过其余的护卫,出了宫门。

    直奔金瑞客栈。

    她很急。

    真的很急。

    此事攸关大秦的生死存亡,还有他的性命,她不能不急!

    转过街角的刹那,一辆马车缓缓而至,恰恰地,停在她的面前。

    “秦姬。”

    轻轻的一声唤,止住了莫玉慈疾乱的脚步。

    “公子?”抬头看见对方那张温和的笑脸,莫玉慈惶惑的心,忽然就安定了。

    这个人,真真正正,是她的幸运之神。

    “上来吧。”纳兰照羽没有多言,而是微微倾身,为她撩开车帘。

    提起裙幅,莫玉慈上了车,她甚至忍不住发自内心地感谢上苍,让她又一次在迷茫的关头,遇见了这个人。

    马车缓缓地行驶着,看看一直勾唇浅笑的纳兰照羽,莫玉慈忍不住困惑地开口:“公子,现下是去哪里?”

    “无忧山谷。”

    “无忧山谷?”莫玉慈更加疑惑不解,“那是个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“去了,你便知晓。”对方含笑以答。

    “公子。”微微地,莫玉慈有些沉不住气了——现在的她心如火烧,坐若针毡,哪里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陪他?

    “你不是想帮他么?”轻轻儿一句话,便让莫玉慈再度沉静下来。

    “公子?”莫玉慈抬眸看过去,却只见到对方那一双,宛若湛湛晴空的眼。

    很温暖很平静的一双眼。

    纵使面对山呼海啸,也依然波澜不惊的一双眼。

    莫玉慈很听话地沉默了。

    渐渐地,马车驶出城门,越走越偏僻。

    日落昏黄,圆圆的月亮升起,洒下满空清透的光。

    然后,莫玉慈闻到了丝丝缕缕奇异的幽香。

    沁人心脾,却仍然让人神清气爽的幽香。

    马车,终于停下。

    车帘掀起的刹那,莫玉慈惊呆了——

    那泼天而至的满空灼艳,如神话一般,摄去了她的心魄。

    是梅花。

    这个季节里开得最锦灿最执著最芬芳的梅花。

    屏住呼吸,她回头看向纳兰照羽,才发现对方,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车,步入了梅林深处。

    花姿灼灼,月影深深,那疏影横斜间的男子,高贵清逸,有如谪仙。

    如斯之美。

    美得让莫玉慈不忍出声。

    “就是它了。”

    突然地,纳兰照羽却在一棵梅树下立住,转头向莫玉慈轻轻一招手。

    屏住呼吸,莫玉慈走过去,立于他身侧,抬起头,傻傻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真的,其实很多时候,在很多男子面前,她表现出来的姿态,只有一种——傻。

    从当初见到秦程言的刹那,到遭遇落宏天的冷漠,她都是这样子。

    傻里傻气。

    但,在男人面前,尤其是聪明到绝顶的男人面前,女子的傻里傻气,反而会成为最厉害的武器。

    掠心于无形。

    因为,一个男人若对你没有刻骨的仇恨,或者存心犯罪,或者心理变态,估计是不会对这样的女人下手的。

    当然,这只是小莫同学现阶段的本能表现,以后这样的概率会越来越少。

    纳兰照羽不禁叹息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是个不易受诱惑的人。

    千娇百媚,天姿国色,他实在是见过太多,却偏偏对眼前这个并不怎么出色的女子,始终做不到,视若无睹。

    微微倾身近前,他在她的眉间,蜻蜓点水般一吻。

    莫玉慈猛然震住,然后触电般迅疾后退。

    一丝红霞,在她的颊上飞速弥漫开来。

    他的这个动作,应该是孟浪而轻浮的,她心中却没有半丝抗拒或厌恶。

    正因为如此,才更让她惶恐,更让她不安。

    不可以!

    绝对不可以!

    “拿着。”

    然而,她的惶惑并没有持续很久,纳兰照羽已经继续下一个动作——将一枝锦灿的红梅撷下,轻轻插进一个碧玉通透的瓶子里,递到莫玉慈跟前。

    “这是——”

    “给她。”纳兰照羽简短地解释道。

    莫玉慈恍然大悟——赫连毓婷最喜红梅,是以,这株梅花,给她。

    “她是个一诺千金的人。”纳兰照羽已经迈步朝外走去,淡淡地撂下一句话。

    一诺千金的人?一诺千金的人?

    莫玉慈的双眼,终于大亮!

    是啊,赫连毓婷,是个一诺千金的人,既然答应了自己,那么,她就一定会去做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——

    “公子,谢谢您。”小跑几步,莫玉慈追上纳兰照羽,轻声道。

    对方却没有回头,而是步履匆匆。

    莫玉慈纳闷了——她,说错什么了吗?

    回去的路上,两人寂寂无声。